“累了?”温励驰现在听不得段顺说不舒服,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。
他抬手从自己肩膀边上把段顺的下巴托起来,很审慎的仔细查看,或许是有点怕吧,段顺的睫毛一直在抖,但还算乖,没躲开,看完了,温励驰觉得脸色还行,才放下心,“那今天就到这儿。”接着转身招呼sales,“他身上这套,包起来。”
段顺又进了更衣间,温励驰懒得再坐回去,倚在门边,像个陷入热恋的普通男人一样,不肯离开情人哪怕一秒钟,“洪医生还是坚持要你住院,”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段顺聊天,“找我好几回了,明天你就去她那儿报到了,什么打算?”
“不住。”悉悉索索的,像脱衬衫的声音。
“一个人害怕,还是?”温励驰目光晦暗,嘴上都是正经话,但脑子里,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,“我下了班就来陪你,怎么样?在你旁边添一张床。”
“那也太麻烦了,我就是不喜欢医院的床,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睡不着。”有点喘,还有皮带金属磕碰的声音,这是在脱裤子。
总说自己好着呢,但其实,弯个腰都快喘不过来气了。
温励驰的手掌难耐地凭空握了握拳,想碰什么呢,他自己也不知道,或许是想拍拍段顺的背,帮他把气喘匀,又或许是想拍屁股,疏解自己的私欲,“洪医生说这次打的药很痛,忍得住?”
门被倏然打开,段顺穿着另一家店买的新衣服走出来,羽绒服的大毛领里,一张极绚烂极温柔的笑脸,“前几次都行,这一次也能行。”
“好吧。”门一打开,他们的距离立马缩得很近,大概也就半步了,温励驰一动不动,珍惜地用目光描摹着段顺的眉眼,“实在撑不住,一定告诉我,告诉医生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