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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几天的狂躁过后是无尽的眼泪,温励驰会哭,死死抱着他,尾生抱柱那样绝望和委屈。力气超级大,段顺很多次都怀疑自己的肋骨肯定是被挤碎了,但每次事后体检却都没有什么实际损伤,beta的身体没别的什么好,就是结实抗造,温励驰误伤过他很多次,每次他都恢复得很快速。

他对此曾经还颇为遗憾,要是受点伤,他家少爷肯定会在禁期过了以后给他很多好处,比如允许他彻夜待在四楼看电影,比如答应下次去打网球不要带他了。

在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刻,许多alpha还会变得啰嗦,喜欢言语颠倒地哭诉一些平常不会说出口的话,他家少爷却从来不会。

温励驰只是咬着牙抽泣,哭到脱水脱力,然后自然而然昏睡在他怀里。那时候温励驰的眼睛会肿起来,像寿桃,怪可怜,也怪好笑的。

以上种种beta不能理解的疯狂场景,在温励驰刚分化的那年,段顺见得很频繁,常常,易感期结束以后,他会被嫌弃好几天,因为温励驰总觉得自己易感期的丑态会被他说出去。过不了几天,等心情好了,才会重新跟他亲热起来。

过了太多年了,他甚至都快忘记眼泪在他后背流淌成河的触感了,还有那些温热的,仿佛要把他淹死的悲伤和依赖。

那是他们最亲密的年少时光。

抑制剂大概发挥了效用,温励驰的体温开始恢复正常,慢慢地,就那么枕着段顺的手睡着了。

段顺过了很久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,攥着那滴未干的泪,他咬着下唇伸手碰了碰温励驰单薄的唇。

发热的人连嘴唇也是热的,他盯着看了很久,鬼使神差地竟然低下头,缓缓凑近了过去。他想亲亲温励驰,可当温励驰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时,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