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解脱了?死是惩罚吗?还是说被留下的人就一定是解脱。
不知所措,愤怒憎恨,委屈后悔,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段顺的胸腔,每呼吸一次,他就感觉自己多窒息一分。
长得不错,老实本分。
这样的词,和屠夫夸奖一头猪或者一头牛强壮肥美又有什么区别?
段顺觉得自己的脑子跟要炸了一样疼。
很多东西从他脑袋里争先恐后跑了出来。
阮小静把孕检报告递给他看,问他要怎么办,他颤抖着别过脸,说打了吧,打了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画面;
阮小静朝他失望地看了一眼,丢下“我会一个人把他养大”这句话,起身就走,他留在原地捂着眼睛流泪,几秒钟后一咬牙拔腿去追,把阮小静拦在十字路口,流着眼泪说我们结婚,我们结婚吧的画面;
他把阮小静领回家跟他爸说他们俩领证了,您很快就要当爷爷了,他爸给阮小静端了杯温水请到一旁坐下来,然后转头拿起扫帚在他身上狠狠抽打的画面;
为了迎接新生命,他家开始砌新房子,他和他爸顶着烈日在地上和水泥,阮小静大着肚子给他们送饭的画面;
阮小静生产顺转剖,从产房挪到手术间的路上,他在门缝里匆匆签手术同意书不经意瞥到的,阮小静额头和脸蛋汗如雨下的画面;
一桩桩一件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