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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下单一把锋利的剪刀,叫了同城快送。

季沉蛟仍在查入境信息,筛人、做问询,熬得眼中全是红血丝。队员说:“队长,你手机震半天了。”

他才拿起来,凌猎打了三个电话,发来一条信息。

夏小豆:[是谁说回来再谈的?你躲什么?]

季沉蛟皱起眉,在对话框里写:我有什么好躲?我在查案!

但打完最后一个感叹号,他又把整句话删掉。继续写,又删,几次来回,竟是一句也没有留下来。

一同调查的队员来说,今天也没有找到可疑者。

季沉蛟捏了会儿眉心,他实在是太累了,队员们也个个熬得筋疲力尽。

“先回去休息。”他说:“明天开个会。”

队员们散去,季沉蛟靠在车边,继续想应该怎么回这条信息。想来想去,愈发感到沮丧和烦躁。

因为凌猎没有说错。他是在躲。

他不就是在躲吗!

凌猎出差回来,他应该去接凌猎,和凌猎讨论线索、下一步侦查方向。但他没有,他用忙碌来武装自己,他有充分的理由不回家,不和凌猎好好说话。

这样他就不用面对面地听凌猎说要去l国,不带他。

在电话里他都无法说服凌猎,他的立场,凌猎的立场,他们肩上的责任,所有的这些都不允许他把凌猎留下来。当面听凌猎说那些话,他只会输得更惨。

他一晚上没睡着,想的是怎么正当地、不辜负肩头责任地阻止凌猎。

他唯一想到的是赶在凌猎办完手续之前,把案子给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