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答应过你,在行动之前让你知道。”凌猎说得很慢,不在季沉蛟身边,声音经过传播,却好似更添一分认真和郑重,“小季,我没有食言。”
两人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,冬夜的风从窗户卷入,将凌猎没有扎起的头发吹起一缕。
片刻,季沉蛟说:“我知道。是我食言了行吗?”
凌猎抿唇不语。
“我做不到在你向我报备时平静接受。我总想做点什么。我设想的理想状态是,当我们各自需要赴险时,提前让对方知道,心里有数,做好后续准备。”季沉蛟声音变得很沉很沉,像是闷在胸膛里,“但现在我只想把你拦下来,或者陪你去,或者你不去,我替你去。”
凌猎轻笑了声,“说什么胡话呢男朋友?你的身份,能去吗?”
季沉蛟坐在书桌前,疲惫地按住眼窝。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去,就算要去,也要走数不清的流程和审批,大概率会被拦下来,就算没有被拦,时间也耽误了。
他是夏榕市这座大城市的重案队队长,任何时候他都需要坐镇帐中。但特别行动队不同,这个单位就像它的名字一样,一切都是特别的,具有完全的机动性,凌猎将任务报上去,几天就能出发。
“男朋友,你是重案队的主心骨,你手上也不止这一桩案子。”凌猎说:“就算谢队给你背书,允许你去l国,我这个上级部门的领导也不会允许。还有很多其他事等着你做。”
电话两头再次陷入沉默,谁也没有心情拌嘴。半分钟后,季沉蛟近似妥协地说:“你先回来,我们再谈谈这事。”
接着他又补充:“回夏榕市,别直接回你特别行动队。”
凌猎原本还真有这想法,但没争辩,只说:“行,回来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