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我觉得人类真的很可恶,很卑鄙。”张春泉擦掉眼泪时,冷森森地丢下这样一句话。
“春泉他只是一时想不通,他绝对不是反社会。”姐姐哽咽着说:“那时他还小,被伤害之后中二病发作了吧。后来他就不怎么参与学习之外的事了,一心想考个好大学。”
从北方小城市考到夏榕大学,的确算是努力得到了回报。
“这几年我对他关心不够,了解就更少。我不知道他在学校做什么,他也不愿意给我们说。”姐姐捂住脸,情绪终于崩溃,“是我们的家庭害了他,如果我们见识广一点,有钱一点,就能给他更多帮助!”
送走了自责的家属,季沉蛟看着问询记录,脑中浮现出被弄脏的围巾,还有少年面对质疑时绝望的眼神。这件事无疑是张春泉短暂人生中起落最大的事件,但它是否影响到张春泉现在的死亡?
凌猎刚才在看监控,这会儿又倒回去重看。季沉蛟回到办公室时,见他看得全神贯注,于是等了半天,直到他对着显示屏点点头,才开口:“有思路了?”
凌猎仿佛这才注意到季沉蛟就在旁边,“啊,小季回来了。”
他这专心的模样更加给了季沉蛟错觉——凌某一定有思路了!
季沉蛟已经准备聆听专家分析,凌猎却忽然说:“我觉得手织围巾很有意义。”
季沉蛟笔差点脱手,“?”
“你想,毛巾本身就是毛茸茸暖洋洋的,再加上手心的温度,每一针每一线摩擦带来的温度。”凌猎说:“冬天就要到了,这样的围巾围住脖子,那一定相当温暖。”
季沉蛟眼皮欢快地跳动,“所以?”
凌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,“所以我决定买毛线!”
季沉蛟:“……”
凌猎站起来,以献哈达的姿势隔空在季沉蛟脖子上一挂,“等着小季,你很快就会拥有一条猎猎牌温暖围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