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点多,下课的、下晚自习的学生陆续往宿舍走,经过景观湖时都看见一个人缓缓走在堤坝上。
“怪了,这么晚去湖心岛?”
“今晚湖心岛上有活动?”
“怎么可能?马上入冬了诶,去喝西北风吗?”
“难道是去打野战?”
“啧啧,还真有可能哦!”
学生们议论着,走过这一段便换了话题,也没有人追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想干什么。
到了十点,景观湖周围的路灯关了一些,背书的人已经全部回到宿舍。这时只有通宵复习的学生和理工科做实验的学生还会经过景观湖了,湖水涌起,淹没了一小段堤坝。
张春泉坐在湖心岛的一个小石凳上,面向宽广的湖水。月亮无法在湖水上投下完整的影子,那圆盘总是被浪花撕碎,就像他见到的,一具具被撕开的尸体。
许久,他站起来,眼中茫然无神,空气中仿佛有无数条丝线,牵引着他的身体,将他拖拽到湖边。
他转过身,看向那条走了无数次的学习桥,它连接着教学楼和宿舍,路灯下,只有一个学生匆匆走过。
对方并没有向湖心岛看来。
他收回视线,再次看向湖中月亮的尸体,几秒后,纵身跳入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