粘稠的声音响起,她头皮一麻,那是很多人的血混合在一起,被她的鞋跟带起的动静。
“呕——”她再也忍不住,扶住墙壁,干呕起来。
身后的黑暗中有脚步声和上膛声,她知道,那是“浮光”的人。这个为凌猎准备的坟场,今天恐怕要成为她的墓地了。
她直起身子,看向柏岭雪,发现他墨绿色的眼里隐约反射着血光。
以前她对这个年轻人并无太多尊重,“浮光”真正的boss是那个从未露面,甚至从未入境的“黑孔雀”,传说他在那些战乱频频的国家呼风唤雨,而“灰孔雀”不过是他养的手下而已。
但此刻,她终于领教到“灰孔雀”的恐怖,他的皮囊之下,有一颗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的,狠毒的心。
沙曼问:“为什么?”
柏岭雪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沙曼说出那个名字,“尹寒山。”
柏岭雪淡然的眼神忽然一变,里面的暗色如阴云一般风起云涌。
“看来凌猎说得没错,‘浮光’果然是因为那个刑警才来接近我。”沙曼已经预知到自己的结局,惨笑着捋了把头发。
柏岭雪眉宇间杀意毕现,“你也配说出这个名字?”
越是死到临头,沙曼骨子里的疯劲越是嚣张,她贪婪地汲取着柏岭雪流露出的痛苦,“我不配提到他,但是我配杀了他!哈哈哈,那个刑警,在最后……”
话音顿住,因为枪口已经贴着沙曼的额头。
柏岭雪打开保险,眸色如霜,“说啊,他最后怎么样?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沙曼听见这句话尾音里带着的颤意,那是失去最重要的人的心痛?很小的时候,失去家人,她也这般痛苦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