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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错了,我就是自私,就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。”妻子呜咽道:“如果我正视他的病,耐心照顾他,而不是把他丢在医院不闻不问,他就不会走到这一步!”

陈帝被接回家后,妻子在家陪伴了他半天,发现他似乎因为同院患者的死陷入恐惧,问他是不是不舒服,他什么都不说,眼中却有种陌生的亢奋。这让妻子感到畏惧和不自在,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像个怪物,就跟电视里经常看到的精神病人一样。

谁愿意跟一个疯子同床共枕呢?妻子每天晚上都以有应酬为由,凌晨才回到家中。家里有保姆照顾陈帝,陈帝主动提出自己去睡客房。

凌晨,在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时,陈帝驾驶着妻子今年才买的新车,奔向了一条死亡大道。

小区监控记录了他离家的画面,他神色很平静,看不出任何发病的迹象。他就像是一个去上夜班的人,坐上了那残留着女士香水的越野车。

道路监控显示,在刚离开小区时,他行驶得很慢。也许是因为那条路位于繁华地带,虽然已经是半夜,但仍有不少车辆和行人。

他不想伤害任何无辜的人?

或者那时他还比较正常。

驶向城市边缘时,路上已经看不到车辆,路边也不见行人。越野车的速度越来越高,引擎轰鸣。最后,越野车像坠落的流星一样砸向墙体,轰然巨响,火光闪烁。

他驾驶后半段的行为和江云朵有相似之处,都是失去对自己的控制。但现在很难判断,陈帝是故意撞向立交桥,还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。

凌猎找到榕美北区的负责人,但此时北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,不仅是大量患者离开,也有不少医生请假,陈帝的主治医生是位老先生,得知陈帝出事,血压顿时升高,已经被送到南区救治。

凌猎没立即去找这位老先生,让负责人调出陈帝的治疗日志。与他接触过的康复学者一共有六位,孙镜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
凌猎问:“孙镜现在在哪里?”

负责人打电话去康复学者小组,组长说孙镜今早打电话来说不舒服,请假了。

凌猎问到孙镜的住处,立即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