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猎眉毛尖忽然抖了一下,清清嗓子,像模像样地说:“萧队,不,现在该叫您一声萧局了。我们来查丰市十七年前的案子,异地查案多有不便,来跟您说一声。”
“您”这个字眼在当代语境中已经变成阴阳怪气的专有词语之一了,季沉蛟一看凌猎,觉得这人简直把阴阳怪气贴到了脑门上。
萧遇安笑笑,却不接凌猎的官腔,“气还没消?”
凌猎:“不至于,我们小季说我要讲礼貌,到你们冬邺市不打声招呼不礼貌。”
萧遇安:“你们小季?”
小季:“……”萧局这么会抓重点吗?
“啊,我们小季。”凌猎大言不惭,“我给特别行动队招揽来的强力临时工。”
萧遇安:“但我怎么听沈寻说,你在夏榕市乐不思蜀,已经成季队的手下了?”
季沉蛟刚想解释下,凌猎就说:“留在夏榕市也不是不行,特别行动队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坚守一辈子。”
萧遇安叹了口气,“我离队给你造成伤害,过去、现在、将来,我都不会回避这个问题。但是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从来不后悔。再选择一次,我还是会调来冬邺市。”
这时,虚掩着的办公室外多了一道身影。明恕听说凌猎来了,匆匆跑来,居然听见萧遇安这段发自肺腑的话。
“我已经为特别行动队奉献多年,无愧于身上的这身警服。离开特别行动队,我仍然在为城市、国家的安全工作。不错,在你眼里我是为了一个人放弃队伍,但我除了是警察,也是一个普通人,我有想要陪伴、保护的人。凌猎,信仰和感情并不冲突,我在做什么,不取决于我在哪里。你现在不懂,今后会懂。”
凌猎握紧拳头,季沉蛟都以为他要爆发了,几秒后他却轻松地说:“你都不是我队长了,还说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