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正盛,码头上停着不少“牛头马面”拉的车——其实就是三轮自行车,装饰着牛和马的脑袋,做工劣质,委实“阴间”,好在有遮阳棚,起码不用晒。
季沉蛟扫码解锁了一辆,叫凌猎拿着行李包坐后面去,喊了两声都没人应,他还以为凌猎又窜哪儿看热闹去了,转身一看,凌猎不是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?
日光下,穿着白衬衣的凌猎白得离谱,像能发光似的,双手握着易拉罐,看着他,却满脸茫然。
季沉蛟不得不承认,凌猎人虽然欠了点,但这副皮囊没话说,不嬉皮笑脸的时候看着漂亮又无辜,尤其是露出现在这种不经世事的眼神,让人忍不住……想要怜惜。
但季沉蛟深受其毒害,迅速反应过来——又要搞什么幺蛾子!
凌猎终于开口了,声音有些飘,“你……是在叫我吗?”
季沉蛟:“……”离大谱了!
凌猎又问:“我是谁?你是谁?”
季沉蛟有病才在这太阳底下陪凌猎演戏,赶紧将人拽过来,丢到后座。凌猎还满眼单纯地说: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我为什么什么都记不得了?”
季沉蛟看着他的易拉罐,咬牙:“因为你喝了‘孟婆汤’!”
凌猎苦恼地皱起眉,还按住太阳穴,演技十级,“那你是谁?”
季沉蛟:“是你爸爸。”你演啊,继续演!
果然,凌猎吃过亏就不说话了,老实坐在后座。季沉蛟等着他反击,结果车蹬了一半,听他说:“小季,你这个人不地道,趁领导失忆占领导便宜。”
季沉蛟:“哦,这‘孟婆汤’效果不怎么好吧,这么快就清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