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该说的!”曾姝得到回应,情绪更加激动,痛哭流涕,“我知道你是个好人,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善良!是我害得你不能读书!你回学校吧,所有费用都由我来负责!飞翔哥,你……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救死扶伤的好医生!”
卢飞翔的神情轻微一滞,然后他避开了曾姝的视线,好似愧对这道信任的目光。他放在桌下的手握得很紧,手背上的青筋爆了出来。
他好像在承受某种煎熬,就像曾姝承受过的,良心的煎熬。
见卢飞翔有接受补偿的意思,曾姝振作起来,给卢飞翔看自己拟定的计划——卢飞翔原本的成绩很好,不再全天打工的话,重新考上大学没有问题,如果担心在国内因为退学的事被非议,那就干脆出国,她有留学的经验,可以帮卢飞翔搞定。
卢飞翔听着曾姝勾画的蓝图,却越来越心不在焉。他忽然觉得那些都离他特别遥远,是飘在天上的。那种遥远和他过去努力打工、渴望回到学校不同。后者是他能够掌握的,哪怕再累,他也有达成的一天。前者却像是基石不稳,轻轻一触碰,就要土崩瓦解。
他怔怔地看向曾姝的侧脸,曾姝也转过脸来看他,“飞翔哥?”
这一刻,他突然明白基石为什么不稳。
因为一切都建立在曾姝对他的愧疚和信任上,曾姝相信他是个善良的人,相信他没有盗取室友、实验室的东西。
他确实没有,可是他……
卢飞翔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,曾姝吓了一跳,“你怎么了?”
卢飞翔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,他眼中充满惊恐,夺门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