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院图书馆有几十年的年头了,夏日灼热的阳光照进来,似乎都陈旧柔软了许多,袁老师回忆起十七年前的事,满眼都是遗憾,“沈维啊,他很优秀,也很勤奋,体力也好,如果不是他哥哥出事了,他现在肯定是个好医生。”
当年社会还不像现在这样物质丰富,绝大部分学生的家境都不富裕,还有很多是从农村来的,一顿饭两个馒头一勺子咸菜就打发了。
沈维算得上最有钱的学生,但他身上没有一点富家少爷的脾气。相反,他比很多家境贫寒的学生还要谦卑,从来不乱花钱,吃穿用度都很省,而他家里又总是源源不断给他汇钱来。他用不完的就买书,或者帮助其他同学。
在系里,沈维人缘很好。袁老师强调,这不是因为他时常接济同学,而是因为他温和善良,不会高高在上地施舍。
“一个人是故作姿态,还是真的温和,同学们都是看得出来的。”
家里出事后,沈维起初只是请假,同学们自发为他补笔记。但后来他回到学校办休学时,像是变了一个人,偏执、钻牛角尖。老师和同学们怎么劝都没用,他其他学院的朋友也劝过,他不听,一定要自己查到凶手。
这学一休,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袁老师痛心道:“那时我们不重视学生的心理健康,如果早些出面干预,给他请个心理医生,他就不会走到退学的地步。”
凌猎注意到袁老师提到的一句话——他其他学院的朋友,问:“沈维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有交情?”
“也不是所有。他和法学院的关系比较好。他家做生意,好像吃过法律上的亏还是怎么,他就经常去旁听法学院的课,认识了些同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