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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沉蛟反应过来,凌猎这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。

凌猎感到被抓住的手腕正在承受一个前拉的力,他还没有反应过来,被随着这道力,被拉向季沉蛟。

“没事。”季沉蛟抱着他,“我来了,我们一起想办法,一起解决。”

凌猎闭上眼。

从小到大,他都很孤独。有一个姐姐,但姐姐不是他一个人的。有一个叫阿雪的好朋友,但是他从悬崖摔下去时,阿雪没有来救他。有一个叫卫之勇的警察救下他,但他和卫之勇走丢了。有一个让他挺胸抬头活着的队长,队长却是别人的家人。

没有谁是他的。但此时,他近乎幼稚地相信,现在抱着的人是他的。不会消失,是他一个人的。

未启动的车上,凌猎破天荒地讲起自己的故事。

打从凌猎有记忆,他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,他出生在北方边境之外,那个名叫“沉金”的犯罪组织里,是某两个雇佣兵,或者杀手一夜情的产物,又或者是几乎被灭口的家庭里,唯一活下来的小孩。

他没有名字,姐姐给他起名阿豆,给他的朋友起名叫阿雪,他们说好一起逃走,去看南方的春天。但他在那个大雪封山的冬天从悬崖上掉了下去,是卫之勇救了他。

卫之勇不是为了他而来,是为了一桩儿童拐卖案,从一个叫丰市的地方前来边境上的卫梯镇,协助这边的警察查案。

他说不清自己的来历,卫之勇就把他带在身边,他起初总是做噩梦,梦见雇佣兵们来抓他,梦见阿雪变成血淋淋的尸体,就像姐姐那样。

但是没有。那从小如影随形的黑暗仿佛在触及卫之勇后就消散了,这个男人成了他的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