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猫眼中看到是警察,记行哆嗦着后退,但季沉蛟沉稳的视线似乎又给了他破开牢笼的勇气。这样的日子,他实在是受不了了。
打开门,他毫无精气神地站在门边,像是终于放弃了,沙哑着说:“你,你有什么事吗?”
凌猎没跟着上来,在楼下瞎转悠,季沉蛟也没带执法记录仪,没开任何录音录像设备。他开门见山,告知自己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前来,让不让自己进去由住在这里的人决定。
记行眼里流露出惊讶,手紧紧抓着扶手,低头,肩膀轻轻颤抖,像是在经历激烈挣扎。
“你进来吧。”记行说,“不用换鞋。”
季沉蛟还是穿上了鞋套。鞋套是刚才凌猎给的,这人竟然随身带着鞋套,上回在刘玉纯家门口,凌猎也翻手就是一双鞋套,非要往屋里挤。
这是套小房子,一室一厅,结构和季沉蛟现在住的相似。记行已经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抗拒,局促地倒了杯水,“坐吧。”
季沉蛟问:“你爸说你出了个小车祸,身体怎么样?”
记行看着地板,“还行,暂时不能上班。”
季沉蛟:“猜到我为什么来吗?”
记行默然片刻,点头,“嗯。”
“你的爷爷记克,是多起命案的参与者,他在日记本中记录了他‘救下’的犯罪分子。”季沉蛟很耐心,“从4-2那起案子开始,这些犯罪分子要么被杀,要么成为目标,要么成为凶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