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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三轮车,季沉蛟心说:我不是馋肉夹馍,我是要听听他跟章国理聊了什么。

“老人家上午心情太激动,我傍晚再去时,在外面等了一刻钟,他就给我开门了。”凌猎说:“六十多岁的人,老来丧子,虽然这儿子他是早就不认了,但也挺可怜的,我进去时看见他眼睛红得厉害。”

凌猎进屋后环视屋子,虽然家具都很老旧,但收拾得很干净,桌上放着一本相册,上面扣着老花眼镜,几乎每张照片都有章旭明——当然是小时候,照片上还有一个女人和年轻时的章国理。

显然是曾经的一家三口。

见凌猎注意到相册,章国理下意识想藏起来,但拿起又放下了,叹息道: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

这一刻,父子情仿佛已经淡到几乎不存在,但血浓于水的牵绊还是让章国理的声音止不住发抖。

凌猎说警方还在调查,又问他愿不愿意去主城一趟。

章国理木讷地坐着,手掌摸索相册封面,几秒后说:“查清楚了,我再去接他的骨灰吧。”

凌猎说:“我如果问您,知不知道章旭明和什么人结过仇,您应该也不知道吧?您早就与他断绝关系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章国理张了好一会儿嘴,眼中浮起浓重的悲哀,“我早知道他有这一天!人家报复来了,我应该押着他去认罪!”

凌猎等的就是章国理情绪失控的这一刻。如果步步紧逼,章国理身为父亲,很多话或许说不出口,但刚才他以退为进,反而激发了章国理的倾述欲。

“慢慢说。”凌猎平静地说:“我们季队长是位好警察,他一定会查清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