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距离在夏榕市不算远,但在苍水镇这种小地方等于隔了好几个车站。
季沉蛟没有跟当地派出所打招呼,直接带着申请到的协查令到了,负责接待的小民警一听要查十二年前的案子,急得赶紧给副所长打电话。
副所长是当时出警的队员之一,因为案子在他手上未破,移交给分局市局还是没破,提到旧案,他便露出惭愧的神色。
“是要重查这个案子了吗?”副所长忐忑又期待地看向季沉蛟,轻轻拍着桌子,“重查好啊,有什么需要我的,你们尽管说。”
案子本身的资料,季沉蛟昨天已经在内网上看完,文字与图片再详尽,也难免有疏漏,因为一个亲历者的情绪是不可能被一张纸一支笔完全呈现的。
“就说说你们初期查案的经过吧。”季沉蛟道。
副所长点点头,翻出资料,“那天下着暴雨,夏天嘛,动不动就暴雨。我们接到舒小玲烤鱼店报警,说他们店后面的纸箱子里有死人。”
警察赶过去,女尸像婴儿那样蜷缩在空调纸箱里,血把箱子都浸透了,地上的血水却被大雨冲刷,只剩下淡淡的红色。中午是华灯街人流量很大的时候,踩踏加上雨水,痕检师一个有效痕迹都没有采集到。
女尸的身份不到两小时就得到确认,是她打工的那家酒吧认的。前一晚她应该十点到酒吧唱歌,但一直没出现。她这种打零工的,老板也没放在心上,连电话都没打过。
在副所长的讲述中,唐红婷是个很不幸又很普通的女生,她有一些不光彩的毛病,但并不是后来媒体描述的那么不堪。
贫穷的生活让她没有太广阔的眼界,小镇里的老师总是向学生们灌输学习是你们唯一的出路,尤其是女孩子唯一的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