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沉蛟摇头,“刘玉纯被调到苍水镇这段经历,在前期排查中被遗漏了,本来就该补查。再说,她从来没离开过主城,突然主动调去区县,不觉得奇怪吗?”
沈栖想了想,“这倒是。”
“没有唐红婷案,这趟我也必须跑。”季沉蛟将遮光板拉下来,眯眼道:“尤其是现有线索都无法拼凑出真相的时候。”
车终于出了城,高速一路通畅,沈栖边开边回忆当时人们对于苍水镇案子的说法,想到什么说什么。
“案子刚发生时,绝大部分人都觉得震惊、愤怒,后来媒体一窝蜂跑去报道,警察也拦不住,那时也不兴什么警方通报吧我记得,反正我都是从新闻里看的。”
“记者说那女孩儿是复读的,没爹没妈,打工给自己赚学费,她大晚上去那种全是混混的地方,就是因为要赚钱,考上大学,改变自己和奶奶的人生。”
“这太催泪了,我妈边看边哭,边哭边骂一定要把杀人犯抓起来枪毙。不过又过了段时间,你猜怎么着?”
季沉蛟懒得猜,“我只知道,时间越长,侦破的难度就越大,警方始终没有破案,社会的关注度也会慢慢降低。”
“对啊!那些媒体都等着警方宣布破案。我也是当了刑警,才知道这群人会蹲守案子,一点进展就要报道出来,那个叫李什么洁的,昨天还在咱大门口狗狗祟祟,我一出来她就问我进展。”沈栖扯远了,“我哪可能跟她说。”
李什么洁?季沉蛟想起那个爆出王小雯聊天记录的女记者。最近的几个案子里都有她的身影。不过她其实并不算记者,顶多算个热点写手,现在搞新媒体的,基本都没有记者证。
季沉蛟说:“她叫李艾洁。你刚才想说什么?”
沈栖顿了下,“噢对了,媒体等着破案,好大写一笔,但那案子不是迟迟没破吗?一点新料都没有,但记者们又要冲kpi,那阵子没什么其他新闻,就这件事热度高。所以就有人开始动歪脑子,常规报道不出彩嘛,他们就挖空心思另辟蹊径,爆那女孩儿的私生活,好的不写坏的写,说她性格孤僻,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,谁成绩比她好,她就仇视谁,对唯一的亲人也不怎么样,经常在他们那破楼里对老人家呼来喝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