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递驿站门口一般都有监控,等下得去查证,但时隔一个多月,记录大概率已经被覆盖了。
“四月二十六号晚上,你回到敢子街,但我上次问你时,你只字未提。”季沉蛟提出另一个疑点,“你回来干什么?”
王小雯粗鲁地捋了两下头发,惨笑道:“现在我说我是回来追忆小时候的母爱,你是不是也不会相信了?”
季沉蛟说:“不用揣测我信不信,你如实交代,我自会判断。”
王小雯低头沉默,季沉蛟看着时间,两分钟后她才再次开口,“半个月前,我接到一个策划项目,主题是童年、亲情。我不擅长这种温馨题材,想出的点子都差点意思。领导跟我说,我可以带入自己,想想小时候。”
王小雯闭门造车,毫无灵感,死线在即,她头脑一热,索性回到敢子街。厂区有她童年的全部记忆,那时家里虽然穷,但父母和睦,刘玉纯经常在接她放学的路上,从省下来的菜钱里给她买她最喜欢的小贴画。
她对漫画、创意的喜爱就是从那时培养起来的。
而小学斑驳的校门和院墙,生锈的攀爬架和长满野草的操场,都有她单纯而幸福的幼年回忆。
那晚,她独自走在敢子街,往事像一阵柔软的夜风吹过来,吹得她心胸豁然开阔,灵感也终于涌起。她想,等这次项目做完,拿到丰厚的奖金,她就回家与刘玉纯和解,试着理解自己的母亲,带刘玉纯买衣服,帮忙拍照——她好歹是半专业的,拍照和做视频的技术都比退休阿姨们高出一截。
在敢子街待到凌晨,中途下了一场小雨,将她的衣服淋湿了。回家后她趁热打铁,工作到天亮,直接去上班。衣服和背包丢在洗衣机,洗好了也忘了晾。
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说完后,王小雯肩膀塌下来,仿佛压在心口的重负终于吐了出来,“我没有撒谎,我没有想害死我妈妈。”
席晚那边也出了检验报告,衣服和背包无血迹留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