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他没跟任何人说,每天都在“凌猎是嫌疑人”和“凌猎是上级”中反复思索,有空就回家属院看看凌猎在干什么。
凌猎已经是家属院退休大爷大婶的“知心家人”,他似乎有种迅速和年长者成为朋友的能力,季沉蛟几次过去,要么看见他和大爷们下棋,要么看见大婶们送他买多的瓜果蔬菜。
他还因为腰鼓队的身份,教大姐大婶们跳舞。
季沉蛟相当无语。
前几天,他又去家属院“巡视”,凌猎刚从腰鼓队打完工回来,一身湖绿,像个行走的荧光棒。凌猎学了新的舞步,“季队长,来得好,看我跳得怎么样。”
季沉蛟冷漠,“谢邀,不看。”
“看看能瞎眼?”
“……能。”
凌猎哈哈大笑,一点不顾及他的眼睛,真跳起来,跳到一半嫌没有音乐,拿起手机播放。播的时候却播错了,一首怀旧悠扬的歌响起。
季沉蛟听养母周芸唱过,随口道:“你还听这首歌?”
“刚排练时大姐们让我搜来看的。”凌猎不跳了,跟季沉蛟一起坐在沙发上,“喏,她叫‘美帽皇后’,在木音同城上挺火的,我们队的姐姐们都想学她。”
“居然是她!她在退休摄影圈子里很有名气。”席晚坐在后座,腿上放着一个平板,平板上是敢子街派出所发来的现场照,这些照片令她有些焦虑——大姐们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,十几人冲进去,也许已经破坏了重要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