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真要让林德禄在惬意与前途之中选择一个,他还是会咬着牙选择后者。
却说在孙绍宗脸上,没能发现半点儿的‘风向’,他也只好按照既定节奏,继续道:“以卑职看来,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——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抓几个典型么,正好来个杀鸡儆猴……”
“不妥。”
这下孙绍宗终于开口了,把那斗彩鸡缸杯往桌上一顿,摇头道:“本官若是一直在府里,莫说是杀鸡儆猴,即便杀猴儆鸡也使得!”
“但本官既然马上就要出京公干了,就决不能仓促出手,否则一旦有什么差池,怕是连补救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林德禄听了这话,忙躬身道:“卑职思虑不周,让大人见笑了。”
说着,他又习惯性的打量着孙绍宗的脸色,探询道:“那依着大人的意思……”
孙绍宗没有立即开口,而是玩味的转动着那‘斗彩鸡缸杯’,直到将那上面的花纹图案,完完全全的扫了一圈,才忽然吐出两个字:“放权!”
林德禄愕然道:“放权?您……您难道是要放权给卫通判?!”
“没错。”
孙绍宗微微一笑道:“他使出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,不就是因为本官将这刑名司经营的铁桶一般,实在不好下手么?既然如此,本官在临行之前,就再帮他一把好了。”
说着,他又问林德禄:“我让你弄的那整饬风纪的章程,可拟出来了?”
“拟出来、拟出来了!”
林德禄忙道:“卑职本来正想请大人过目呢,可巧便撞上……”
“立刻送去给卫通判过目,就说本官近日要离京公干,无法分身主持此事,故而托付给他全权处理。”
“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