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够了,”梁朵嗤笑一声,“一个国家,可不单单只有朝堂。后宫与朝堂息息相关,你懂这个道理。”

燕乔柏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中的青瓷花瓶。

既然这女人这般胸有成竹,自己倒也不介意再推她一把。

“那李安贤,最在意的不就是那个贵妃吗?”

燕乔柏故作惊讶,“兄嫂打算除了那个贵妃?”

梁朵摇了摇头,“自然不会这般便宜他们,我要他们体会到被至亲至爱之人背叛的痛苦!”

燕乔柏轻声笑了笑,“臣弟知晓了,夜已深,臣弟先回听月堂了。”

他站起身,婢女立刻上前为他披上了披肩。

“嗯,回吧。”

燕乔柏行了礼。

慢吞吞地走回了听月堂。

走到门口的时候,他停住了脚步,转头望向了头顶的匾额。

门檐上挂着两个泛着幽光的灯笼。

“听月堂”三个大字在夜色中看的十分显眼。

燕乔柏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一声。

听月。

月怎么能听呢?

故作文艺,多可笑的名字。

“公子,那位江公子已被安排进了偏殿。”婢女忽然开了口。

燕乔柏收回思绪,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
待婢女退下,燕乔柏一改白日病恹恹的模样。

他走入后殿卧房,双腿岔开,坐到椅子上,目光沉沉地盯着虚空。

脑中却在与司空凛对话。

[司空凛,本尊当初答应你可以为你改头换面,冒充燕乔柏的身份入宫,条件是在你身体里和你一起来,你不会忘了吧?]

[我没有忘,]

司空凛的声音响了起来,[可是我只想见阿宸,带他走,其他一概没有想过。]

[啧...本尊劝你清醒些,若不是本尊帮你,你当真以为能从赫连风手下逃出来?知恩图报这个词,你也该明白。]

[你究竟想做什么...]

[本尊可以答应你见梁宸一面,但是只限今夜一次。]

司空凛沉默了好一会儿,[条件是什么?]

[条件是你不能阻止本尊想做的事,否则,本尊离开你的身体,你就会立刻恢复原貌,到时...]

燕乔柏住了口,但他知道司空凛听得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