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砚赶紧给了他一条毛巾,嘟囔道:"你怎么不吹完头发再来啊,我涂药又不着急,感冒了怎么办?"

"不会。"顾凛川把头发擦到半干,之后才对温砚招了招手说:"过来上药。"

“来啦。”

温砚脑袋上搭着条毛巾,脖子上还挂着一条,以此来确保不会有头发上的水滴落到自己身上。

上药要露背,水滴上去会凉凉的。

顾凛川看他两眼,叹了口气:“算了,先吹头发。”

温砚听他的话,就要跑去浴室,顾凛川却对他说:“吹风机拿过来。”

“你要帮我吹头发啊?”温砚一脸受宠若惊,抿唇腼腆道:“那多不好意思,不麻烦了吧。”

他是故意说这种话,顾凛川看得出来,失笑道:“快点。”

温砚就光着脚哒哒哒跑过去,再哒哒哒跑回来,把吹风机往顾凛川怀里小心翼翼地一塞,不确定道:“真给我吹啊?”

顾凛川没说话,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背对自己,按着肩膀不让人动,然后拿起吹风机,插电。

“嗡嗡”的声音在温砚耳边响起,热风卷起他的柔软黑发。

温砚眯上眼睛享受,他能感受到顾凛川的手指从他的发丝穿过,指腹时不时地轻轻擦过他的头皮,一瞬间心里像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挠了一下,带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。

他也能想象到顾凛川用那双好看的手,指尖捻着他发梢被吹起的几缕不安分的头发的样子。

身后的人动作始终小心而轻柔,手上不急不躁地帮他捋着乱飞的头发。

顾凛川原来是这么有耐心的一个人啊。

温砚吸吸鼻子,开心地晃了晃脚丫,白的晃眼。

“你那根红绳怎么不带?”顾凛川眼角一瞥,突然问道。

耳边的吹风机声音实在太大,温砚根本听不清楚,喊着问:“什么?”

顾凛川动作顿了下,食指指尖一扣,吹风机身残志坚地“嗡嗡”最后两声,安分下来了。

重获一片清静。

温砚扭了个头,好奇询问:“你刚才说什么了?”

顾凛川按着他脑袋让他转回去,稍一低头,嘴唇贴近到温砚耳边,低声重复了句:“你的红绳怎么不带了?”

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细腻敏感的皮肤上,温砚身子一抖,条件反射地想弹起来。

但顾凛川死死按着他的肩,不让他起来,也不让他转头,更不让他动。

“怎么不说话?”顾凛川盯着温砚开始蔓延上血色的耳垂,轻笑了声。

他真的太喜欢温砚这种反应了,所以才没忍住。

温砚已经知道自己身体敏感了,但他从来没想到耳朵居然会那么敏感,他一着急就想流眼泪,但这次忍住了,只是有点哆嗦:“我、我收起来了,你松开我我去拿……”

“不急。”顾凛川适可而止,撩了那么一下就不继续了,再度摁开吹风机开关,给他把半湿的头发吹干。

温砚偷偷松了口气。

等吹干头发后,温砚迅速起身,没给顾凛川任何第二次在他耳边说话的机会,一溜烟跑到床边去了。

然后白皙纤细的手指就从床头柜里勾了根红绳回来,走一步晃一下,晃一下响一下。

“你是说这个吗?”温砚把东西举到顾凛川面前。

顾凛川“嗯”了声,眼角的余光掠过温砚脚踝,喉头发紧:“买了怎么不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