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一走到了墙边,颤抖的手指触到了男人微笑的唇角。

心脏里情绪的种子长大了,长成参天大树,枝丫横生,冲击着他的每一道血管。

它们紧紧地抓住了他,掐着他,他快要不能呼吸,心跳变得剧烈起来。

大脑咯吱咯吱地叫唤,他知道,这些丑陋的枝丫即将冲破他最后的防线。

他全身都疼痛起来,五感慢慢模糊。

“爸爸,我害怕。”

“别怕,爸爸在这里。”

有什么东西捂住了他的双眼,意识开始遥远,他摇摇欲坠,向冰冷的虚无倒去。

-

再醒来时,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上。

荷家的床上。

“少爷,你醒了。”尤许守在床边,见他睁眼,长长地吐了口气。

“我睡着了?”荷一懵懵地坐起来,拍拍头,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指缝间溜走了。

他想不起来,索性不想,冲尤许露出一个甜丝丝的微笑。

“少爷你在任部长家做客时晕倒了,是任部长把你送回来的。”尤许叹气,“你可把任部长吓坏了,送你回来时脸色不是很好。幸好少爷身体没有大碍,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。我就说嘛,荷程慧家的床哪有我们自己的舒服,少爷还是搬回来住吧。”

是这样吗?总觉得哪里不对,可荷一回想在任家的经历,又总是想不起来。

算了,他这个小脑袋瓜呀,不适合想太复杂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