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的话像一根刺,扎在心里拔不下来。
虽然最后基因鉴定结果,他仍是荷鹏飞的儿子,但那种不踏实的感觉犹如走在云端。
他想起了追悼会时姜柏息给他穿的衣服,明明是他自己的,却总有微妙的不合适。
他想起了回家后看到的照片,照片里的人明明眉眼与他一样,却有种强烈的陌生感。
还有别人嘴里的他,过去与现在……
鬼使神差地,他找到了以前的笔记,翻开来,每个字都很潇洒——而起落笔的习惯却有很大不同。
一个人,失去记忆,连身体的习惯也会改变吗?
他不知道。
每当他深入细想,脑袋就疼得像要炸裂。越想不到,他就越心虚。
万一沈殊坛说的是真的呢?
如果他不是荷一,那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?他是谁,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,住在哪里,今年多大?
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,一抬头——路庭争拎着行李箱,朝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花子。
荷一:w(。Д。)w
路庭争:“表弟,你玩变脸啊?挺厉害的,教教我啊!”
荷一:“…………”
别问,问就是心虚。叫谁表弟,谁是你表弟!
荷一一秒缩回床上,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