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往在泛黄的记忆场景中缓慢踱步,最后来到那个诡异的后厨仓库,门框边的脚印再次浮现。
位置偏前的带尖头椭圆是高跟鞋的鞋头印,而位置偏后的、重重叠叠的月牙型痕迹,根本不是鞋跟印被破坏后残留的痕迹——它是鞋头撞击在地面留下的痕迹。
这是凶手在站立时的习惯性动作,而此时此刻伫立在面前的女人,也有同样的习惯。
“当时梁萄在案发现场。”周往看似平静,皮囊下的思绪却如暗流涌动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仍没有停下,可周往举着手机,却什么也听不下去了。
但他依旧要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常,将所有突然迸发而出的推断全都压回心底。
“下星期一,你到公司来和我当面谈,这样我能更直观地知道情况。”周往找了个借口,恭恭敬敬地把电话那头的经理人打发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周往放下手机,像个没事人一样对梁萄说道。
“有份合同需要让您过目。”梁萄开口。
“行,你把东西放桌上,先回去工作吧。”周往仰仰脖子,目光暼向了自己的办公桌。
“好的。”梁萄照做,很快又离开了办公室。
周往站在原地,显得有些呆滞,他拼命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,关于案发现场的回忆一个劲地刺激神经,最后他倒吸一口凉气,终于回过神来。
“果真如此,真正的凶手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,而是一个女人。”他下了结论。
“梁萄……我早觉得你有问题了。”周往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,一下坐上了软椅。
他微弯着腰,手肘搭在红木桌子上,塔状的手指轻轻顶着眉心,开始新一轮的思考。
“3月7日那天我出现在了万利蛋糕店的监控录像里,这段录像还曾经成为了吴方泊怀疑我的理由。可现在仔细想想,当初引导我去蛋糕店的,不整好是梁萄吗?”周往呢喃自语。
他忽然回想起来,在3月7日陆俊宸遇害的日子,梁萄曾经提醒过自己,今天是齐恒岳的生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