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叔你别激动!”周往赶紧跟着大喊一声。
“好好好,都是我的错,你别激动,我们还能好好谈。”周往举着双手,他要尽全力安抚这个激动的男人。
他从来没有如此畏惧过,因为齐恒岳的枪口现在瞄准的是一个无辜的人。
“所以我从来只是你……报仇的工具……”周往撑着眼皮,心如刀割。
“我要替周常报仇,我要不惜一切代价,毁掉这个杀害他的组织。”齐恒岳声嘶力竭地大喊道。
“你难道不想报仇吗周往?周常是你爸!你亲眼看到他倒在血泊里被肢解分离,你才应该是那个最想报仇的人啊!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?”他胡乱挥动□□,枪口指着周往怒吼。
“你就这么冷血吗?周常他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孝的儿子!”
“你所谓不顾一切的报仇,就是冒险参与走私?就是残忍杀害三个活生生的人?就是把炸弹安装在地铁站,将无数平民百姓的命悬在悬崖上吗?”周往深吸一口气,重新愤怒地反驳。
“那么到头来,你和十年前闯入我家肢解周常的人有什么区别?”他大喊着,谁知鼻头猛得一酸,泪水竟然在这一刹跟着倾泻而出的怒火奔涌出来。
周往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只是看着面前的物是人非,五味杂陈就此顿生。
这个从前和蔼的面具被撕破了,露出千疮百孔表里不一的灵魂。
这是多么可悲的骗局,过往所有的情感都是假的。齐叔的善良是假的、亲切是假的……而那颗披着皮的畸形黑暗心脏,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。
“你以为你干净吗?”齐恒岳冷笑了一声。
他明明看到了周往坠落的眼泪,可他全然不在乎周往的悲哀,甚至还以满口的讽刺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写《罪痕》的初衷吗?其实这本小说就是一份杀人预告,你把周常的残党写进小说里,是因为你早动了杀他们的念头,只是你一直犹犹豫豫地不下手,我帮你一把罢了。”齐恒岳说。
“由此来看,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善恶,你也是有罪的人……你想想山鹿苑地下室那面贴满照片的【血墙】吧!那些杀人计划多么完备,都是你的杰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