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有时候认识,有时候不认识?”
忽然之间,两人的交谈被猝不及防的沉默代替,他们四目相对,压迫感顿然爆发。
“我最近写文章总是卡文,我会想不起来构思到了那里,抬起手又写不下去。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,突然就觉得自己江郎才尽,快要不认识自己了。”最后周往低头,小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他说了一件完全不着边的事,其实是因为应付吴方泊施于的压抑。
周往很清楚自己正在被试探。
“你还在写文章呢?”吴方泊下意识地警觉。
“写的不是《罪痕》,是别的一些前期草稿。虽然我这段时间不会公开发布新的作品,但是自觉存稿是我这种写手的专业素养。”周往说道。
“所以你不开心,是因为这个?”吴方泊问。
“有一次我打开我的文档,发现里面空空荡荡,可我明明记得我写了东西。”周往接着说。
“有可能我真的写过,但文章不小心被我误删了:也有可能我根本没写过,只是想得多了,就产生了我写过的错觉。”他说。
这其实是一个暗搓搓的类比——让他产生混乱的不是文章,而是他大堆大堆关于药瓶、杯子、还有血迹的记忆空白。
“你说,我是不是魔怔了?”最后周往凝视着吴方泊缓缓开口。
“这情况……你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吗?”吴方泊双手环抱,随意地往后靠了靠沙发。
“看过,医生说,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。”周往回答。
“那不就得了,你才不到22岁,还处于想象力与智力的巅峰时期,你怎么可能江郎才尽。”吴方泊笑了一声。
“只是现在你案子缠身,根本无暇顾及你的作品创作。你在这自怨自艾,还不如低头看看你的床底,有没有人藏着给你捣乱,故意删了你的文稿。”吴方泊又摆了摆手,接着开玩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