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六位老人坐在石板上, 因为耳背, 将身旁的收音机开到最大声,放着一首弗拉明戈舞曲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》。
一楼,有婴孩声嘶力竭的啼哭声。
二楼,大妈伸手递了半包盐给对面楼的大妈。
三楼, 男人吸完最后一???口,把烟从阳台扔了下去。
四楼,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戴上耳塞,准备开始做作业。
五楼, 满脸倦容的女人从阳台收下几件衣服, 准备洗个澡化个妆, 为晚上开工做准备。
就在羽梵和谢天勇一边看着这些, 一边想象叶荔约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时,叶荔悄无声息,走到了他们身旁,和他们一起静静地看了一会新村里的人世百态后,才出声,问他们:“看到右边那几个人了吗?”
羽梵和谢天勇猛地转头,才发现叶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。
叶荔示意两人看巷子中部,羽梵和谢天勇顺着她的视线回头,看到在军绿色牛津布铺就的地上,几个穿着汗衫或者打着赤膊的男人,正围坐在一起打牌。
“草你大爷,不打了不打了。”一个男人把满手牌摔在地上,怒气腾腾站了起来,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要走,和他坐在一块的男人笑得满脸褶子,拉住他说:“给钱啊。”
男人从皱巴巴的裤袋里摸出几张零钱,数了数,给自己留了一张20元,其他的递了出去,皱着眉头说:“欠一点。”
赢钱的人笑着收下钱,嘴欠逗他:“明天可不能欠了啊。”
男人又开骂:“去你吗,老子明天把你儿子娶媳妇的钱都给赢过来。”
惹得牛津布上众人大笑。
一直等到那男人上了其中一栋楼的楼梯后,叶荔才皱着脸,开口说:“刚刚那个人,就是谢烯的生父。”
不止是瞳孔,羽梵觉得自己的五官全都放大了,带着一脸震惊的表情,直愣愣地,缓缓地转头去看叶荔。
身旁谢天勇虽然表情没那么外露,但内心所受震撼程度并不亚于羽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