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啸见状,踩着林白梧臂弯就要抓人,周云山忙收回手,这小奶虎虽然月份不大,可到底是山林野物,牙尖爪利,真被挠上一下,也够他受的。
比渊啸更急的是秦锦,他气的不停跺脚,踩得雪面“嘎吱”响:“云山哥!你这是作甚嘛!”
周云山看也没看他,拽着林白梧的膀子进了屋。
家里事忙,秦风得先走。他千叮咛万嘱咐秦锦别闹,秦锦前脚才答应,后脚就忘了。
他急得眼红,凑上去两手并用的搂住周云山手臂:“他作什么来?要不是婶子喊我,我都不知道他在这儿!”
周云山木头一样的杵着,对秦锦的质问置若罔闻,他看向林白梧,手指在自己颈边比划了一下:“白梧过来,带你去上药。”
林白梧连忙捂住颈子:“不碍事。”
秦锦从没见过周云山这样,这个汉子看似温润有礼、谦和温吞,却也对谁人都不放在心上,而今对这个林家哥儿倒是实打实的好。
他拧着眉毛,怒火中烧,眼看着就要发火,里屋的门却“吱”一声开了,王氏正站在门口。
她朝秦锦招招手,笑眼盈盈:“到婶子这来。”
秦锦像是得了靠山,嘴一扁,泫然欲泣的软软喊道:“婶子。”
“哎哟可是云山又欺负你了?别哭,婶子心疼呢。”
“没有,云山哥对我很好。”秦锦挽住王氏手臂,头搭在她肩头,一副亲密模样。
婆媳和睦本是好事,可周云山并未表现的多开心,他刚想叫林白梧进屋上药,王氏却抢先朝林白梧招了手:“听说你伤了?快过来给婶子瞧瞧。”
周云山叫他他可以不应,可婶子不行。
林白梧即便再不情愿,还是挪着步子走了过去。
王氏勾起唇,却笑不达眼底,淡淡道:“进屋来,婶子给你上药。”
“阿娘!”周云山连忙喊道。
王氏抬眼瞧他,皱起眉:“你年后就要成亲了,做事还这么莽撞,夫郎还在跟前呢,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,留一丝底线刚好。
周云山没再动,眼看着王氏挽着秦锦,将林白梧叫进里屋。
门被轻轻关起,王氏叫林白梧坐到炕上去,林白梧没动,他衣裳沾雪,不好将人家干净被褥弄脏了。
王氏本就是客套话,见他不动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秦锦心里烦得紧,瞅林白梧没半点好脸色,他揣着手坐在炕边,一双眼睛能将人瞪穿,看到林白梧怀里、被毯子包裹的就露个脑瓜的小兽,嫌弃道:“怎么什么野玩意儿都往屋里带啊!脏死了!”
林白梧下意识将大猫儿护住:“我抱着它,不叫它乱跑,而且它也不脏。”
暗潮涌动,谁都瞧得出来,又何况心明眼亮的王氏,可她不仅没管,还推波助澜。
她叫林白梧到木凳子上坐,瞧他颈上的伤,看似关切却淡漠的明知故问:“这是被什么挠了吧?莫不就是你怀里这小畜生?”
秦锦冷哼一声,跟着附和:“咋连自己主人都挠呢?可真是个畜生,要我说得赶紧扔了,免得脏了云山哥家的地。”
这一大天林白梧都在被人嚼舌根,他习惯了,不打紧,可他听不得旁的嘴他的猫儿,即便它确实凶的没边。
他看向秦锦,软声软气,却掷地有声:“孩子不听话,断没有随便扔了的道理。它是我的猫儿,再不听话,也轮不到旁的说三道四。我颈子的伤确是它挠的,可也是别家七大姑八大姨嘴我,它听了来气,挠别人时不小心将我碰了。”
秦锦梗着个脖子:“瞎话吧,这猫儿还能为你打架不成?”
林白梧垂下头,看着小兽的毛脑瓜,缓缓道:“你若不信,大可以去王家问问清楚,我说的可有半分假?若还不信,便来试试,看我的猫儿会不会咬你。”
说着,大猫儿昂起头,朝秦锦愤怒的低吼出声:“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