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怀中的青年打横抱了起来,散去了结界,往屋外走去。
白墨在谢清寒即将经过自己面前时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,又往后躲了一点。这可是连正在发疯的主人都能制得住的人,剑尊大人真是恐怖如斯……
但他定睛看去时,却又觉得那个冰冷强大的剑尊第一次不像是印象中八风不动的模样,对方看着怀中人时,那双垂下的沉静眼眸中分明掩着几分自责和心疼。
白墨无声叹了口气,在谢清寒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悄悄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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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舫的拍卖会分为好几场,虽然上午那场在最后出了点岔子,但接下来的几场拍卖会仍旧照常进行,所以此时在这艘专门留给客人休息的画舫上不见几个人影。
郁寂岷睁眼时就被肩膀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一时爬都爬不起来。
缩在一旁的小白蛇听见动静,连忙蹿到郁寂岷手边,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时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“主人……你可算是清醒了。”
郁寂岷揉着太阳穴,神情恹恹地应了一声,问道:“这次有没有出什么事?”
“那倒没有……”白墨说道,“除了与剑尊打了一场……”
看着他主人突然僵硬的动作,白墨同情地继续补充道:“再咬了剑尊一口外。”
“你说谁?谢清寒?”郁寂岷有些难以置信。
白墨非常未雨绸缪地往后退了一大截,才继续道:“主人,你这次太突然了,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和剑尊打起来了……”
他觑着郁寂岷的神色,了然他主人应该是又给忘了。
白墨确实没猜错,郁寂岷的记忆零零碎碎的,依稀只能想起好像确实有道月白身影闯了进来,具体发生了什么是一概不知。
郁寂岷脸色极为难看地躺了一会儿,突然一掀被子翻身下榻,匆匆披上外袍就往外走。
白墨娴熟地躲过朝自己砸来的被褥,三两下跟了上去,非常碎嘴地在郁寂岷耳边念叨道:“刚才剑尊好像是去找百里舫的人商量什么,才离开不久,正好趁现在离开。”
“主人我跟你说,剑尊真是太可怕了,你没醒过来那会儿,他一直沉着脸坐在屋里,我都不敢靠近,生怕被他发现后就把我做成蛇干。”
“好了。”郁寂岷现在心情乱得很,偏偏还有条碎嘴的蛇在耳边苍蝇似的嗡嗡嗡个不停,他脚步不停,捏着蛇尾一把把他揣怀里,威胁道,“再不闭嘴,我现在就把你做成蛇干。”
白墨:“……”
郁寂岷正准备伸手推门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一顿,摘下挂在腰间的玉佩,有些犹豫。
虽然说这玉佩可以追踪定位,但从上次的事情来看,好像也不是那么精准,应该不碍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