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莫野就欢欢喜喜的拉着他的手奔了进去，一口气点了好大一桌，容楚也不嫌弃他浪费。

吃不完就打包带走，反正他那里有足够大的空间存储，食物也不会放坏。

他已经辟谷多年，加之修炼的有所桎梏，对口腹之欲不是很向往，所以也就坐在一边陪着萧莫野吃。

偶尔小徒儿递筷子喂给他一口，他才张嘴。

萧莫野喂完他还一脸期待地问道，“好吃吗？”

容楚尝不出什么好吃不好吃，眨了眨眼睛之后，淡淡地点了下头，萧莫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，又夹了一筷子橙汁木瓜递到他的嘴边，“尝尝看，甜的咸的？”

容楚顺着他的意思，张口咽了，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，“甜的。”

“那你喜欢吃甜的，还是辣的，亦或是酸的、咸的、苦的？”

问的细致，容楚一时间没反应上来他想干嘛，歪了歪头，半晌还是脱口而出了一句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
萧莫野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了，支着下巴戳了戳容楚的脸蛋，他虽然带着面具，但是眸光里清清亮亮，漂亮得很，谁若是跟他对视一眼，准保陷进去跑不出来。

“我之前就想说了，你是不是叫人封心锁爱了啊？不然怎么可能不喜欢本君，我这么好看，可爱又乖巧，谁不喜欢我谁肯定思想有问题。”

“你嘛，不像是思想有问题，肯定也不是身体有问题，但我总觉得你哪里怪怪的。”

“你小时候什么样子啊？是不是也这样无欲无求的？”

容楚沉默了片刻，觉得萧莫野似乎也没说错，“师尊说我小时候很乖，不吵不闹，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，想来是没有多少所求的。”

萧莫野跟着点头，“对啊，可是人不可能没有欲望的，就算是修炼的再好，飞升成仙，那也没有说摒弃所有情爱，你我都不是天地初开便诞生的神明，何苦要你无悲无喜、无殇无悦？”

“自是真神降世，我心中也不会有此执念，可你也不过是一介凡胎，凭什么要你眼间无温，眉间无情。”

“上一世我不得和你携手，心中也常有怪罪，总觉得你这人心冷至极，可这一世我同你一起生活，便发觉你常有缺失，你很难喜欢一个人，也很难挖掘出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东西。”

“正己守道，慈眉善目，虽容貌非凡，可眼神无温。”

“容楚，我竟觉得，千百年来，你从未有一刻是真心为自己而活，哪怕是重来一世，我都没有瞧见，你是真的为自己开心。”

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，说的是那先天混沌而出，至尊之上的真神大人，云荒上下三境，跳出三境之外，不在五行之中的创世神，方有此等境界，便是上境已经飞升的那些太虚修士，都不可能说真的做到这般清心寡欲。

所以萧莫野才觉得奇怪，容楚的师尊清涟尊上，已至化神末期，尚且为情所困，魔尊顾西洲，都合体期了，还是个可以为了一生挚爱屠戮三界的疯批，容楚和他们相比，真的好像天生就缺了感情一样。

原先是气过的，毕竟他追着容楚斗了那么多年，心里怎么可能不怨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