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既是说给关云横的,也是说给他自己的。
像帝都这种规模的城市,每天去世的人多如牛毛。哪怕扣除性别、年龄段等因素再把死亡时间缩短到去年十一月到今年春分,光是筛查恐怕也需要大量时间。否则不至于几天了,那边都没有一点反馈。
关云横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好似想起什么,脸上闪过一丝难堪,“我只是在想……最近的事情,查来查去没有一桩
有清晰的结果,谁知道这件会不会顺利?”
竟然是在意这个?
秦悦忍不住笑起来,摸摸他的头发顺毛,仿佛安抚一只丧气的奶狗,“好了,别乌鸦嘴。这种事干我们这行早习惯了。解决不了是常态,解决得了是本事也是幸运。”
他一笑,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变得清澈活泼了,就像个刚离开校园不久的大学生。关云横盯着这张脸忽然觉得有些口渴。
他凑近一步,扣住青年的肩膀。与去年初遇时相比,秦悦稍稍胖了些,但肩膀的部位还是薄薄一片。仿佛被人拿住,稍稍用力就会碎掉一样。
他暗暗放松了一点力道,但并不放手。
“干,干嘛?”青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后跳了一小步,然后瞬间察觉到他的真实意图。
青年抬起头望着他,目不转睛。不出十秒耳尖就开始发红发热。伴随着呼吸频率,带着水汽的刘海在他光洁额头处上下起伏刮擦,每一下都像蹭在关云横心尖上,挠得他心痒无比。
“秦悦。”男人俯下身,手掌划过他脸颊的轮廓。一遍又一遍,仿佛他的骨骼下有东西让他着迷。
“嗯?”秦悦觉得自己正受到某种蛊惑。他似乎该说些什么、做些什么,但他只是顺从地站在那儿,感受那带有薄茧的手掌抚上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