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灵面无波澜地盯着他做完这套动作,回答道:“最多一炷香的功夫。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
“几根头发上又能呈现多少记忆呢。他很有可能一无所获。”
“……这么重要的事,你为什么你早说!”
“这难道不是常识么?”
“……”去他娘的常识!
*** *** ***
就如剑灵所预料的,秦悦能够捕捉到的记忆只是无声的碎片,而且大多数都像隔着一块毛玻璃看不真切。他宛如站在幕布前无措的观众,无法从默剧与稀碎模糊的“剧情”中找到主线脉络。
秦悦本人的感受也与在杨雪漫的意识里明显不同。他甫站到刘蓝的记忆中,就感到一种锥心的疼。强烈的排斥。可刘蓝本人已经死了,怎么还会有排斥呢?
他挺直脊梁,一边计算时间,一边朝深处走。
果然,越往里毛玻璃就变得越清晰。渐渐的,当那股疼痛变得无法承受时。他看到深夜时分,刘蓝倒在马路中央,那辆撞倒她的车子已经逃得无影无踪。她抬起血肉模糊的脑袋,不甘心地朝前爬行。但她失血过多,没爬多远就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。
突然,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。女人的样貌被斗篷遮蔽,只露出红色的嘴唇。嘴唇勾着蛊惑人的微笑,只问了一句话,然后朝刘蓝伸出手。
凭借灯光,那截白皙的小臂上满是溃烂与血泡。刘蓝挣扎着抬起头,畏缩了一下,但最后还是坚定地握住了那只手。
虽然没有声音,但整个事件是清晰的。一个可能性浮出水面。也许……是一个人,但又从来不是一个人。
“寄居蟹。”一种非常凶猛的狩猎者,吃掉软体动物贝类的躯体,霸占原主的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