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转念一想,殷离并不知晓这些,只以为他轻易就放弃了,会生气也正常吧?
见萧沐没个笑模样,茗瑞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问道:“世子爷,您又跟殿下吵架啦?”
萧沐没答话,只觉冬夜里的寒风直往脖颈里钻,吹得他喉间又痒起来,他拉了一下大氅毛领,捂嘴咳嗽着走进府门。
茗瑞听见这咳嗽声连忙追上去给他拍背,“世子爷,咱们先回府喝药吧。”
“您别多想,不就是吵个架嘛,上回殿下回宫,您三两句就把人哄回来了,等您明日身子好些,咱们再进宫一趟哄哄殿下就是了。”
萧沐没有接话,沉默地回了房,茗瑞见他这幅模样,不由愁容满面,听着萧沐的咳嗽声都更忧虑了。
茗瑞忧心忡忡地把萧沐送回房里,喂了药,又安排了伺候的人,便脚不沾地禀报王妃了去。
侍从给萧沐净手净面,又给他泡脚,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从,忽然就想起昨日殷离给他按摩脚底,那副动作轻柔的模样,还扬起头来,冲他明媚地笑,眼尾那颗美人痣夺目无比。
他微叹口气,抬手挥退侍从,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侍从应声离开。
萧沐张望室内,置物架上殷离的东西都清走了,衣架上也只剩下他的衣衫,垂眼一看,藏在床下的箱子也不见了。
他忽然觉得这个房间特别空旷。
只剩百格柜上,放置着一对金童玉女,是上回郑家堰的百姓给他们雕的。
他愣愣望着那雕工粗糙的雕塑,忽然嘴角一压,莫名就觉得有些委屈。
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王妃撞见。
王妃立在门外,萧沐的模样落在她的眼里,被夸张放大,原本只是有些沉闷的表情在她看来简直就跟要哭出来一样。
她不由一抽咽,掏出帕子擦拭眼角,“这到底是怎么了?殿下怎么突然就搬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