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过得飞快,至初秋时殷离十七岁生辰宴,皇帝为表示对这个刚正名的皇子的关爱,不仅发话让皇亲国戚都来捧场,还特意宴请了一些重要官员。
殷离明白皇帝的意思,这就是打算把他推上前朝了,在这些朝臣面前正式露个脸后,他便能议政了。
宴席当日,萧沐与殷离一同入席,惹来一众官员的注目礼。
殷离扫过在场者,见位高权重者都来了,唯独缺了云阳明。
殷离心中了然。
他相信只要皇帝肯请,云阳明一定会来,既然没来,那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皇帝在表明一个态度,那便是皇帝对云家的不喜从此摆到了明面上。
殷离看了看皇帝给自己安排靠近上座的位置,以及坐在他身边的萧沐,微微垂下眼睑,恐怕,萧沐身后的萧氏就是皇帝敢这么做的底气吧。
皇帝介绍一番后,便说了些场面话。
还当众夸赞了一番殷离,“上回郑家堰治水,是离儿帮世子整理的水务,条理分明,事无巨细,做得很是有些水平。”
位高权重者哪一个不是洞若观火?听见这话外音,都察觉到了皇帝的意思,众人心头腹诽。太子已经被废了,接近成年的皇子就这么一位,剩下的不是刚刚蹒跚学步,就是还在怡妃的肚子里,将来大位落入谁手,还用说吗?
于是众人纷纷夸赞起殷离来。
“是啊。听说五殿下果断炸掉了对岸堤坝,这才保下了郑家堰,这等魄力,世所罕见。”
“五殿下尚未及冠便有如此胆识,不愧是人中龙凤。”
溢美之词不绝于耳,殷离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萧沐,勾着唇道:“我不敢居功,上回能成功治水,全凭萧沐以一己之力击退洪峰,我不过是给世子打下手罢了。”
正在啃糕点的萧沐听见这句,感应到众人视线齐刷刷望过来,愣了一下,连忙放下了吃食,正襟危坐,客气了一句:“我不过是使些蛮力罢了,论治理当地官场,修筑堤坝,安抚流民,灾后重建等等,都是殿下之功。”
众人看见二人之间相互吹捧,都心领神会。
萧家怕不是已经站队五殿下了,那他们还犹豫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