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轶想了想:“他为立玄天柱,剖心而死,杀身成仁,立地飞升了。”
“这……当真?”时秋张大了嘴,随即又以袖口掩住。
她眼中先是惊喜,紧接着,又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失落:“那……我们是不是,再也见不到他了?”
时轶点点头。
时秋久久没有开口。
她垂眼看着睡熟了的时薇,半晌,叹了口气:“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夙愿。毕竟当年,到了最后,他也不愿与我成婚……”
说起陈年旧事,时秋的眼中像是起了一层雾,朦朦胧胧的,神情有些茫然。
余下的话音最终淹没在了她哄着女儿入睡的轻拍声中。
“那,小轶。”过了很久,时秋最后问他,“若是你以后也飞升了,还能见着他么?”
“兴许吧。”
时轶从来不知道,自己说谎也能这么自然。
时秋像是松了口气似的:“那便好。若是你日后见到他了,记得要看看他过得好不好。”
时轶想笑,可面上已经全然僵住了。他想说“那都是多少年后的事了”,又想说“都成了神仙,难道还有过不好一说”。
最后只是点了点头,向她道:“知道了。”
玄鉴此人。
以身为镜,洞鉴百灵。
闻人镜看清过这世间所有人,却独独没能看清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