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读一个字,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。
鄙人早便警醒过圣上,桑氏血脉当斩草除根……未料到圣上当年心慈手软……国运如何……皆因圣上咎由自取。
事已至此……区区桑氏遗孤……我自可除圣上心腹之大患。
每读一个字,他心底埋藏多年的那枚锐刺,都好像多生根发芽一点。
昔年仇恨如荆棘肆意生长,将他贯穿,钉死他的每一寸血肉。
过了不知多久,谢长亭隐约感觉到,有人碰了碰他的脸。
他呼吸冰凉,渐渐回过神来,发现时轶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。
“你脸色好差。”时轶将头靠在他肩上,轻轻地说,“没事吧?”
谢长亭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。他张开口,却说不出话,只是徒然地喘着气。
一只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,点在他手中信纸的最下方。
“这是国师的印章。”时轶说。
谢长亭闻言看了过去。
他的思维几乎无法运转,连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:“你怎么……知道?”
“我见过。”时轶说,“知院府里有。”
国师……
谢长亭的脑海中,浮现出有关这个名字的久远记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