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亭沉默了。
“你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谢长亭立刻否认, “我不像你那般小气。”
时轶断断续续地笑起来:“是!我小气。”
他一笑, 身上的伤口就往外冒血。谢长亭眉头立刻皱紧了,伸手向那些伤处注入灵力,助他尽快伤愈。
注完灵力,谢长亭松开手:“你总是骗我,但我并非每一次都会上当受骗——想来你的修为在他之上,为何会为他所伤?为何伤势这般难以痊愈?”
“我知道,你想杀了他。”他道,“为何不动手?”
时轶嘴角勾起,微微合眼:“我不杀他,是因为你不想杀他。”
“至于伤势,”他装模作样的,又躺了一会,“这处虚构出的九重血眼中,有能够侵染人神智的魔念。”
“方才我在此处,看到了一些有关你的往事,又或者说是记忆……关于你,和他。”
谢长亭忽然明白过来,他说的是什么了。
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。
“我知道他曾救过你性命,因而你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,不愿杀他。”果然,时轶叹息似的继续道,“如今字字句句,混杂着魔念一道,都于我识海中回荡,不断提醒着我同一件事:我始终是后来者。”
“或许在你心里,在十六岁的谢长亭心里,我永远都不如他。”
谢长亭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深深吸了口气:“时轶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