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下来,皇帝已是形容枯槁, 面如死灰。
他默默地读着纸上的文字。许久, 又是一声长叹。
候着的两人皆垂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
而太子见状, 连忙手脚并用, 爬到了皇帝身边:“父皇,父皇!国师可是答应了?”
他一面说着,一面偷摸朝纸上看去。
上面写着:
鄙人早便警醒过圣上,桑氏血脉当斩草除根,以绝后患。未料到圣上当年心慈手软,竟教一个八岁的孩童逃出生天。现今京城如何, 国运如何, 圣上您又如何,皆因圣上咎由自取。
太子看了看国师留下的话语, 又看了看苍老的皇帝:“这……这……父皇,那桑怀嘉, 难不成连国师都束手无策?!”
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一般, 下一刻, 宣纸上浮现出新的字迹来:
不过, 事已至此,圣上不必过多忧虑。区区桑氏遗孤,不足挂齿。只须圣上全力相助,我自可除圣上心腹之大患。
“父皇,你看!”太子见状,顿时面露欣喜之色,“国师他答应了!”
然而皇帝手持毛笔,面上神色并未有太多松和。沉默良久,他提笔写下:一切听从国师之言。
写完后,皇帝放下执笔,又是长长一声叹息。
“……父皇。”太子见状,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为何国师出言帮您,您却仍是忧心忡忡?”
皇帝睨着眼,看这个跪在自己身旁、一脸疑惑神色的太子,许久,开口道:“六儿,你觉着,国师此番,是否真能替我吴氏江山,除却这心头大患?”
太子想也没想,开口便道:“国师这般神通广大,通天彻底,自然是能的!父皇之江山,必是千秋万代,万世流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