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亭讶然。
这一桩事,哪怕是时轶“死后”,除了少数信得过的人以外,他没有同任何人讲起。一是全无必要,此事本就蹊跷,他未亲眼见真人身死,说到底,只是道听途说而已。
二是,想来,根本不会有人信他。
玄鉴真人死了。若是将此话说给修真界中任何一个人听,对方都会笑掉大牙。
毕竟玄鉴真人当年剖圣人之心、补天道残缺,杀身成仁、立地飞升的故事,这修真界中何人不知?何人不晓?
代代相传的神话,百年相递的赞颂,只因时轶或是他自己口中一句话,便会这么戛然而止么?
不会。
不待谢长亭问下去,时轶先行继续道:“这并非是他肉身所埋之地,仅仅是一处衣冠冢。”
“那,肉身何在?”谢长亭下意识追问道。
时轶却是一笑:“这我便不知道了。兴许是掉在了哪片山上,被野狼豹子捡去啃了吧。”
谢长亭:“……”
对方这么一笑,他心中便控制不住地陡生怀疑。
“玄鉴真人……当真故去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是你亲眼所见?你为何如此笃定?”
“怎么,”时轶道,“你又不相信我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