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亭:“……”
对方身上压迫感十足,似是要从他口中逼出一个答案来。可逼得越紧,此刻他越想退缩。到了最后,他只是微微侧开一点头:“若你想说的只是这个……”
“好。是我想见你。”
时轶忽然道。
他敛去面上笑意,语气中没有半分要开玩笑的意思,目光直直落在谢长亭身上。
谢长亭极不适应这般严肃的对方,好似从他口中说出的一言一语,都是万分郑重。
“这样总行了么?”时轶有些无精打采,周身气场也随之放松下来,他蔫巴巴地说,“你一走我便想见你,于是接着就追上来了。感觉自己没什么骨气,始终没有抛头露面。谁料路上看见你和这玩意走在一起,心里便不高兴了。是我想你,是我想见你——这样说,你愿意听了么?”
谢长亭心跳不受控制地落空一拍。不知为何,气氛明明不如方才紧绷,他却没来由地有几分紧张,以至于开口时,前所未有地磕巴了好几下:“你怎么……突然、这么说,做什么?”
“啊,你可真是——”时轶烦躁不安地抓了把头发,瞥了眼一旁的赵识君,“好不容易才追上你,你能不能先别这么急着从我面前走开?”
谢长亭心中砰砰,被他说的有几分慌乱。
他顿了顿,试图厘清自己眼下之事:“可我总不能由着他继续留在这里。此地阵仗极大,事态非小,他又是真人亲徒,当交由真人处置。连同赵闻竹修转丹之术、犯下杀业一事,也当如此。我既然亲手杀他次子,自然也会同他交代清楚,以免又如同先前一般,落下不明不白的罪由。这两件事都须公之于众,真人盛明,自然会……你怎么了?”
他说了许久,时轶却并未像以往一样不怎么耐烦地打断他。
于是他抬起眼来,却发现时轶立在原地,胸口处的血痕……似乎洇开的大了一些。
又好像,仅仅是自己的幻觉。
谢长亭心中又是一慌。对方身上此刻的不寻常似是在隐隐预示着什么。他终于松开手中锁链,不再执着于要将师兄交由师父处置,另一只手径直覆上对方心口。
动作突如其来,时轶也是跟着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