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向天际圆月,眼神中透出难掩的向往来,轻声道:“若是真能飞升便好了。”
赵识君静了一静。
“长亭。”他道,“你为何总想着要飞升呢?”
谢长亭想也未想:“自然是为成大道,为护苍生。”
“——难道师兄你不想么?”
“……”赵识君将视线转向一旁,最后只是含混道,“这世间何人不想求长生大道?”
顿了顿,又说:“不过比起飞升,却还是总觉得自己留恋人间。这凡尘万千,总难割舍。”
谢长亭这次学会了:“那师兄在留恋什么?”
赵识君动了动嘴唇。
还未来得及开口,便又听谢长亭道:“不论如何,师兄当摒弃这等念想。若是道心不纯,修行时便往往会为杂念所扰。凡尘俗世,来去一念间,不足留恋。”
这其中的每一个字,赵识君似乎都在学堂中听见过。可这样的每一个字从谢长亭口中说出,都令他心中愈冷一分。
可再开口时,出口的仍是含笑话语:“长亭果真比我透彻许多。”
谢长亭心中微微泛着热。他道:“师兄谬赞了。”
赵识君闭了闭眼。
“可我每每念及此事,仍觉得心中难安。”他继续道,“长亭,倘若是你,你会如何想?”
谢长亭一怔: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