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
谢长亭抬起眼来,看向神台上的神像。
其上雕刻着一位鹤发童颜、气度非凡的老者,一手持剑,眉目悲悯。
——正是他当年在无名境幻境中见过的“宗主”!
谢长亭心下惊讶,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。
当时他完全没有想到对面便是玄鉴真人。毕竟修真界中,但凡是一副垂垂老矣之态的人,都会被默认是将死之人。
而修为踏入大乘以上者,都可轻松葆以青春,除非是对方有意而为之,偏要以苍老面目示人。
他凝视着神像上的玄鉴真人。许久,开口道:“你母亲她……当真已忘了吗?”
“不然呢?”时轶反问。
他目光顺着谢长亭的,落在神像上,顿时面露嫌恶之情:“你以为她在家中立他神像,是对当年念念不忘?”
谢长亭想,不然呢?
“你想错了。”时轶道,“若是她尚对他存爱存恨,又怎会允许他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。”
谢长亭半知半解地应了一声。他目光从神像上移开,又顺着神像持剑的手向下,忽然发觉,这只手上正有水朝下滴着。
再顺着水滴往下看去……谢长亭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。
这一回,任凭他如何努力,也无法再控制住面上神情。
时轶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。或许是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之大的神情变化,他不解地看向正有水滴不断落在其上的青绿色长剑:“这个怎么了?”
“我母亲年少时,家中曾为军中权贵铸剑,后来成婚,她便没有再铸过了。”他解释道,“这是她铸的最后一把,名字……好像是叫什么‘若水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