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舒颜,谢长亭多少也松了口气。
也不知此时在现世中过去了多久。萧如珩的法阵撤去之后, 始终没有再起,他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但谢长亭隐隐觉得, 距这段心魔了结已近在咫尺。
这般想着, 他便出着神, 像前两日一般自顾自朝流离谷中走去。
可脚下刚迈出一步, 一阵剑风倏然从他面前凌厉地划了过去。
谢长亭猝然抬眼,却只看见了一点无极的残影。
再一转头,剑身已笔直地没入了石墙之中,上面钉着一只长了三个脑袋的怪鸟,显然是在浩劫中受到影响、异化成了怪物的小妖。
时轶没好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:“你是不怕死吗?”
谢长亭想了想,发觉他是说对了,自己眼下的确丝毫没有警惕心。因为身在别人的回忆之中,回忆的发展并不会轻易影响到他,他自然也不会因为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妖兽而毙命,只需要专心去想如何将对方带离心魔便可。
于是他实话道: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从时轶的神情来看,他似乎被这一声“嗯”气得不轻。
他愤愤地过去,一把将剑扯了出来,又在原地默了片刻,最终忍无可忍。
“你怎么能这般呢?”他向谢长亭控诉道。
谢长亭忽然间被他矛头所向:“……我怎么了?”
他反思了一下,自己这两日也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、做过什么过分的事,一切皆顺遂对方心意而来。
时轶:“我不开口,你就也一句话也不同我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