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曾恨过你,亦不曾恨过你兄长。”他几乎是柔声道。
赵闻竹浑身一震,难以置信般看向他。
而谢长亭此时已不再看他,垂下眼去,兀自握住无极剑柄。
他脸上晕染着某种异样的情绪,似哀非哀,似怜非怜。
与其说是悲痛,更像是……悲哀。
“只是觉得……厌恶至极而已。”
“噗嗤”一声。
无极被他自赵闻竹心口处用力抽出。
赵闻竹只觉得心口一凉,接着,血花飞溅,落在他自己脸上,也落在无极剑身上。
他眼底终于充满了恐惧之色,然而为时已太迟。
谢长亭立在原地,看他曾经亲如手足的师弟双眼慢慢合上,看他面色惨白、声息断绝后,才转过视线,看向自己手中长剑。
许久,拾起一截衣摆,慢慢拭过它身上血污。
他擦得很慢、很细,于这静默无声之中,一滴血也未留下。
也一滴泪都不曾流过。
直到剑身重归于程亮,谢长亭才放开衣摆。
周围静悄悄的。扶鹤似乎还活着,但晕过去了。谢诛寰大睁着眼,嘴里塞着布条,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。而萧如珩神情震动地望着他,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