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闻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满眼泪水,似要大笑,却只断断续续从喉中发出几丝喑哑的气声。
“师父他知道你那时受了伤……”他大张着口,嘴角几乎咧到耳根,“他本不想让你为他代剑,前去讨伐……”
“是我!”
“是我擅改了他的口信!我说,师父指名要你为他代剑……”
谢长亭神情终于有所变化。
他怔怔看着胸口血流如注的赵闻竹,听他“嗬嗬”地笑起来:“我本不想让你死的。”
“我只想看你,变作和我一样的废人。”
“看高高在上的你,所有人都称赞不绝的你,一朝跌落泥泞……那滋味,仅仅是想想,都教我兴奋异常。”
谢长亭安静地看着他。
“可我何曾想过,你会死了呢?”赵闻竹的神情却又在一瞬间变得茫然,“时轶那夜不曾杀我,我以为他也不会杀你。”
“你怎会突然死了呢?”
“人死万事空,我又能从何处去看你品尝同我一般的痛苦呢?”
“师兄。”
“想必你也恨我吧。”
赵闻竹脸上漆黑纹路此刻愈发浓重。他眼底红光大盛,用尽全力,抬起一只手来。
一旁的萧如珩见状,急忙想要上前将他拦住,却见他只是抓住了谢长亭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