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一踏入酒楼之内,便是一股扑鼻的血腥气。谢长亭放出灵识来探,试得前方无人,方继续前行。
楼中一片昏暗,原先整齐的桌椅此时正东倒西歪,缺胳膊断腿者也不在少数,似乎是经过了一场恶战。
可越向里走,谢长亭越本能地觉出不对。
佳味轩中虽一片狼藉,但似乎并没有活人在其中。他想着,目光向上,在酒楼的二层看见了一只垂落下来的手。
联想起先前那两位散修所说,萧如珩断定作案者会再回到案发处,以及虽坚固却留有关口的结界,还令云收这等不靠谱的人来看守……
“你留在一楼。”谢长亭传音道。
时轶跟在他身后,脚步一顿:“什么?”
“这应当是萧如珩留下的圈套。”谢长亭道,“虽不知他为何要如此,但或许,片刻之后,便会有人回结界来,将你我瓮中捉鳖。届时,你留在下面……”
“吸引他们注意力?”
“是。”谢长亭道。
时轶:“……为什么是我?”
“你比我显眼。见了你,便不会觉得此处再有第二人了。”谢长亭很当然地传音道,“若是见了我,只会觉得我一介炼气修士,绝不敢孤身来此。”
他顺着已少了三节的木阶上了二楼,果然见到了三具鲜血淋漓的尸体。
时轶似乎是被他说服了,便留在一楼,又以灵气遮蔽他气息。
谢长亭轻手轻脚走至那三人前,蹲下身来,查看他们伤势。
正如那道传信的符纸所言,这些人的伤势都在胸腹上,自上而下,被剖开一道大口,有一人甚至连脏器都落在了外面。
谢长亭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