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思转得飞快,先向谢诛寰传音:“舅舅,莫要开口。”
又张了张口,说话时,声音居然带出几分慌张:“可,我醒来时……身边就没有剑。”
谢诛寰:“?”
他还记得自己前几日在巷子尾,亲眼看见洪朗的右手被定在石墙上,而当时,他的好侄儿正在一旁冷眼旁观。
洪朗嗤笑一声:“你没有剑?”
“是。”谢长亭急急忙忙应道,“我是悬济宗弟子,平日里不使剑的。”
他声音发抖,似是一不小心,就吐露了自己师门。
谢长亭这辈子没少演过戏。
幼时向国子监的先生撒过十来次谎,最爱说自己抄好的书被院中狗儿叼去撕碎了;后来也常常扮乞丐、扮哑巴,扮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儿,生怕被人看出是桑氏的遗孤。
只是后来,这双手开始拿剑了,便再也没做过这些事。
可并不代表……他不会啊。
“是么?”洪朗却冷冷一笑,“你放眼看看,周围的哪位身上是没带剑的?难不成他们还都是剑修?”
谢长亭目光在谢诛寰腰间一扫,果然,就连他这个真正的药修身上都戴着一把剑。
很显然,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本命法器。
可他自己的本命剑,一个月前断了。
洪朗的目光透过面具直射出来,像是要将他看穿。他步步紧逼道:“这位道友,似乎,只有妖族才从不使本命法器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