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轶反倒是笑起来:“若连你也置你的道童生死于不顾,那你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呢?”
他一面说,一面从袖中拿出那副面纱来,替谢长亭挂在面上,挡住了他未施妆容的下半张脸。
“你看,你同他们是不一样的。”他轻声道。
言毕,起身,抬手一召,
无极撤开身位,朝他手上飞来。
那七人没了阻挡,剑风紧跟着骤然袭来。时轶微微闪身避开,凛冽剑意只刮过他身侧,但也在他衣袍上割开了数道口子。
谢长亭不由得低声道:“你当心!”
却听得另一个声音高声道:“时轶,我那日便说过了,终有一日,我要向你报我师弟性命之仇!你就算再东躲西藏,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!今日你定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
这声音令谢长亭浑身一僵,周身立时便冷了下来。
细密的寒意像是从他心口泛起,又浸润到他四肢百骸之中,令他浑身发抖、胸前不住起伏。
他好像又回到了被洞穿心口的那日,冷冰冰的剑身穿心而过,而这人便是用一模一样的声音对他说,化了怨鬼也莫要来寻我。
隔着那薄薄一层面纱与朦胧雾气看去,依稀能辩得,这七人并非是那日无名境下的乌合之众。除去他师兄外,有五人都是长老座下内门弟子。
还有一人,是上善门南峰长老,修为已至合体境中期的旋尘真人。
谢长亭咬了咬牙,便起身要去拿挂在一旁的衣袍。
刚要动作,头上却是一凉。
时轶没有回身,但左手持着无极剑鞘,轻点在他右肩,将他按住。